“什么是茶花会?”听到这个名字,汴梁觉得有些好奇。
陈百万半眯着眼睛,脸上笑意渐浓,他念道:
“新野闺女黄花,比比棋琴书画,
公子都来喝茶,姑娘不愁出嫁。”
“你作的?”汴梁问,心想这位酸腐份子,还是有两下子的。
没想到陈百万却摇了摇头,“是牡丹,第一届茶花会花魁,现任茶花会评分者。”
“牡丹?月雅阁的?”汴梁想起来了,在洛阳的时候,他有见过,好像是洛阳月雅阁的掌柜,但是长相普通,他也记不清了。
陈百万点点头,又说,“这茶花会,本是月雅阁用来做宣传的,后来慢慢的变成了才艺表演,参加的人也不仅仅是月雅阁的姑娘了,南朝和胡国的黄花闺女,只要没出嫁的,有才有艺的,每年都会去参加,这样一来,前去观看的,也不仅仅是一些寻花问柳的少爷,很多达官贵族也闻讯而来,为此,有人说,现在的茶花会,是给达官贵族们选美的,细细想来,也有一番道理。”
说到选美的时候,陈百万的口吻是相当鄙视的。
对于茶花会的才艺表演,他也是挺喜欢的,那些姑娘们也有过很多出彩的表现,比如牡丹的诗《会茶花》,又比如黄黎的歌《黄鹂笑》,当年都是脍炙人口,也风靡一时。
可是后来,性质完全变了,去看的都成了达官贵族,他们只不过是为了娇妻美妾,于是参赛的姑娘们目的也不单纯了,大多是奔着嫁入贵族去的,才艺也是一年不如一年。
汴梁却见惯不惯,这种事情在他前世的记忆里也不少见,他说,“有需求就有市场,达官贵族有这个爱好,有没有茶花会,结果都一样。”
陈百万默默的品味着他的话,顿时对汴梁的观念改变了许多,觉得这位少爷除了会惹事,有时候也是有非常独到的见解的,像他就没往这方面想,在他认为,都是那些女人爱慕虚荣所致。
想到这里,他突然又对今年的茶花会期待起来,“不知道今年的花魁和花仙会是那两位。”
茶花会按例会决出两名优胜者,分别是花魁和花仙。
“管他呢。”汴梁说,“你还是惦记好你的狗狗。”
他的性格是有事情必须先完成,不然浑身难受。
“对了,嘻嘻是公狗吧。”他问。
陈百万的脑子里还在幻想着茶花会美好的画面,被他这一打断,没好气的说,“这个重要吗?”
汴梁说,“随便聊聊,你若是不喜欢,就看看窗外,说不定有什么不错的风景。”
说着,他拉起了窗帘,然后他就看到了马车外面有很多人。
“你走的是大路?”潼关往新野的路汴梁走过,不过他走的是小路,路上基本没什么行人。
陈百万也往窗外看去,一边说,“是啊,胡国的姑娘要想去参赛,必然会走这条路,汴少爷,这沿途可有眼福了。”
“谢你陈少爷的安排。”汴梁没好气的说。
那家伙,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,搞得好像是他要看似的。
“看到没,那个穿绿衣服的。”陈百万的声音突然兴奋起来,他用手指着窗外,“就是那个头上还带着官帽的。”
由于茶花会时间尚早,路上马车的速度都很慢,比行人也快不了多少。
汴梁按他指的看过去,却发现是个男的,长的油头粉面,一双老鼠般的眼珠,不时的转动两下,给人的感觉是心里有一肚子的坏水。
可是,他也没做什么事情,又有什么好看的。
“喊了半天,就让我看男人。”汴梁有些不快。
虽说他没有要求大饱眼福,可这并不妨碍他有寻找美女的心思。
爱美之心,人皆有知。
陈百万说,“当然看男人了,难道看女人。”
汴梁被他说的浑身发抖,难不成那家伙是传说中的男同,想着,他把脚往自己的位置挪了下,生怕碰到陈百万的脚,
陈百万被他的动作搞得又好气又好笑,他说,“别乱想,按茶花会的规矩,参赛的姑娘都是黄花闺女,黄花闺女出门岂有抛头露面的,她们都是坐车去的,就算是穷人家的姑娘,也会几个人一起拼一辆车,你在路上肯定看不到。”
这样啊,汴梁舒了口气,不过他没把脚伸回去,因为他又想起了薛慕澜,以及她那阴魂不散的你嫁个我吧。
那家伙,九成是个断袖,他这么想着,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车外,“你刚才说的那家伙,有什么特别的?”
他刚才看过了,除了看上去心术不正外,这人也没啥特别的地方。
陈百万嘿嘿一笑,“那人在潼关是出了名的下作,叫陈鸣忍,祖上有位当官的,他就天天戴着那官帽到处显摆,还经常动歪脑筋去偷窥妇女,全潼关的女人提起他,都恨的直咬牙。”
“偷窥狂?”汴梁给他下了个定义,“可这又有什么好看的。”他问。
陈百万鄙夷的看了他一眼,“自然是英雄救美,除暴安良了。”
汴梁明白了,这个陈鸣忍既然是下作分子,在往新野的路上,他肯定会动手的,到时候,就是少爷们登场的绝佳时机。
想到这里,他倒是挺佩服陈百万的,英雄救美,先得有美女遇险才行。
汴梁这一辈子只有在梦里做到过这样的事情,如今有机会实现,自然是激动万分。